黑夜之上
忘了解释 这个以K远为中心的衍生系列是和朋友一起做的7day挑战 尝试不同设定和练习短篇
说好共勉的 但她坚持三天就开始鸽了……那我明天也要鸽了 又是一个有缘再见系列
day 3 赛博朋克都市背景
赏金猎人/狩猎目标
试着写一个混乱世界里的再相遇
·黑夜之上
所有人都说我渺小如蝼蚁，躲藏苟活是天经地义。
马思远忘了大脑第一次被控制的时候是什么感觉，他只记得耳边是电流嘶嘶作响，失去行动力的肢体垂在身侧，又非自我意愿地抬起，很像旧世纪的牵丝木偶。
叮咚一声，他眼前出现了交易成功的提示。马思远看着自己账户上已经为负的金额变回正数，想要讽刺地笑自己，却连牵动嘴角都无法做到。
不过站在华丽丝绒地毯上的企业家代替他这样做了，两颗金牙闪闪，冲他笑得肮脏。他招手，让马思远过去，自己在走往卧室的途中脱去了外套。
马思远在他关上房门后变了脸色，顺从命令跌倒在床上时，极力从牙缝里含混不清地吐词：
“Mr.Zhang，这……不是我…们……的…”
满身肥肉的男人坐在床边，手不规矩地上上下下，顺便打开了一旁的录影仪。
“有什么区别么？同样都是出卖身体，帮我杀人可以，让我干就不行？”
马思远脸色如罩寒霜，他咬着牙想抬起手臂，可在强大的科技力量面前，这完全就是徒劳之事。
当然有区别！他在心里吼着，眼睛因为身上衣料被拉扯而发红。
他是活得卑微如蝼蚁蛆虫，是可以为了生存放弃道义，但是他……他……他还不至于丢掉对于身体的尊严。
面对他混含着倨傲、震惊和恐惧的眼神，Zhang轻蔑地解开皮带，压了上去。
“你也是傻，我怎么会雇你这样除了卖/骚一无是处的鸭子去杀人？”男人哈哈大笑，带着羞/辱拍了拍他的脸，“阴沟里的小老鼠，你怕是没见过真正的赏金猎人吧？嗯？”
马思远用力咬着已经流血的下唇，努力忍住眼里的潮湿，他不能示弱，即使在这个时候，他也不会向这个令人憎恶的权贵阶级求饶。
“哦？听起来你见过？”
偌大的房间里，忽然响起第三人的声音。
Zhang手上的动作顿住，一时觉得有些不妙。
“……谁在说话？”
那声音冷冷嗤笑一声，道：
“看样子你是没见过。”
“你说什……”
对身体的控制随着宿主死亡而消失，马思远抬起手臂的时候有一瞬怔愣，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被人所救，连忙从床上跪坐起来。
——刚好看到企业家的头颅在地上滚动半圈后失去生息，颈项的切口完美，甚至都没有流血。
他还想再仔细确认一下，可刚眨了眨眼，床单就被人高高掀起，盖在了那具尸体上。
“这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留着黑色短发的青年倚在窗边，一双桃花眼里闪烁的笑意明显，有种说不出的轻佻。黑色紧身衣勾勒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，宽肩窄腰，若不是手上还在擦拭刀片，绝对就是哪个走错片场的男明星。
马思远望着他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，嘴巴微张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你……”最后他咽了口唾沫，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：“你为什么要杀他？”
青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，清冷的声音本身就像极了讽刺。
“在这里，杀人还有第二个理由么。”
科技代表秩序，金钱统治人类。阶级分明的社会里，只有人和蛆虫两种生物而已。
马思远眼神微动：“你是……赏金猎人？”
“如果可以，叫我Karry就好。”青年收起了被保养干净的火电刀，“不要感谢我，救你是个意外——我是说，顺手的事。”
“……嘁。”马思远悄悄对他翻了个白眼，心里却安定下来。
Karry说顺手的事，那么他杀掉Zhang，就是出自某人悬赏的任务了。
“你怎么像松了口气的样子。”Karry捕捉到他可爱的表情变化，竟然觉得十分有趣，索性逗他：“我可是赏金猎人，不怕我也把你做掉了？”
“你都说了自己是赏金猎人，还会拿没钱做的事？”马思远被吓掉的智商慢慢上线，见Karry默认，他挺直脊梁，想了想，又说：
“何况，他本身就是恶人。”
“这座城市里但凡有钱有势的，还会不是恶人吗？”Karry摸着下巴，看男孩一脸愤慨的模样，倒是和外面那些人麻木呆滞的样子不同。
他忍不住低声喃喃：
“你还是没变……”
马思远一愣。
“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Karry很快截住了他的追问，见他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神情，便说：
“我在夸你。”
“……哈？”
“刚刚那种正气凛然的样子。”
Karry曲起一条腿，把头枕在膝盖上，歪着脑袋看他。
自从住进贫民街区，生活中不是同类就是机器人，马思远再也没有被这么有人情味地注视了，一时竟然有些发懵。
“我？我不是……”
“像个旧时代的英雄。”Karry继续笑着说。
也许就算是活在这样权势和金钱交织的黑暗都市，人的记忆还是会自动保存在沙粒里藏钻石般微小的美好。
Karry想，这次再见到马思远，他没有失望，更没有遗憾。一年的时间里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离开了他的生活，受到现实的残酷洗礼挑战，却仍然留有一身傲骨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，二班新转来一个人。”
这句话忽然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马思远的脑海里。
他注视着温柔回望自己的Karry，模模糊糊地有所感应，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出了问题，让他无法调动大脑里的记忆区。
“英雄的话，《五百年战役》里的卡兹特算是第一了吧。”
“诶——那我呢？”
“你？你这个也要和历史人物争？可算了吧。”
“马——思——远——”
“哎哎哎别晃我！……好了，你也是英雄行了吧！你是更英雄！”
两个吵吵嚷嚷的小孩子，钢筋水泥，器官移植实验，机器人融合，保密协议，逃离与留下。
马思远想，他一定忘记了什么。
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。
“可我不是英雄，”他听见自己这样对Karry说，“我是个一无所有的胆小鬼，我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，今天你也都看见了。”
如果Karry没有及时来呢？
他是不是已经……
马思远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后果。
“但是社会就是这样，你总有无法反抗的东西。”Karry说，“但是你在发现自己的无能后，并没有顺理成章地舍弃自尊——我觉得这也很英雄。”
“所以，”
他朝马思远伸出手。
“我正好缺个伙伴，要不要跟我一起做这个时代的英雄呢？”
马思远的笑容很浅。
“真糟糕，这个时代哪里有英雄呢？”
趁着Karry愣神，他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。
“要做就做救世主啊。”
如果有黑夜带走了光，我才不会在原地等待白天，我有一腔热血，不甘因长夜冷却。
因此我要向上，向上，再向上。
冲破云层，打碎黑暗，追逐光亮。
还有啊，决定和你一起对抗这个世界原有的规则，是我想过最冲动冒险，但也最浪漫缱绻的决定了。
FIN.
编号09211108
赏金猎人Karry
任务失败
目标马思远 存活确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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